许久之后,杨嗣昌才沉吟着道:“紫英,若你所言,这宰赛既然颇有些雄才大略的枭雄气概,你还如此坦率挑明其中道理,难道你就不惧这草原上又出一个铁木真?”
“真定府那边一拨人麻烦些,平谷这边儿倒是好说,原本也有些交情,不过是觉得我们的规矩大了一些,觉得不好,所以简单过了过手,真定那边,大概觉得自己不是猛龙不过江,那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了。”倪二笑了笑,很坦然。
“布喜娅玛拉,日后建州女真会是我们越来越棘手的敌人,相比之下,林丹巴图尔不过是癣疥之疾,内喀尔喀人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,同样,宰赛也会意识到这一点,建州女真和察哈尔人没什么可以给内喀尔喀人的,但大周可以给他们想要的一切,所以基于共同的利益和敌人,我们相信未来合作的机会会越来越多。”
这小子几乎是陪着自己一一把各部各哨走到,在蒙古人入侵家园和高额的战后奖赏刺激下,士卒们此时情绪饱满,热情高涨。
些许攻讦、谩骂和污蔑,乔应甲觉得都在情理之中,如果没有一点儿反应,那说明冯紫英就根本没有举措,岂有不触动人利益就能顺利把事情办下去的官员?
蓟镇方面的退却,直接导致了丰润、玉田乃至更南面的梁城所这一片光大区域的风声鹤唳,所有人都在传言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联军会西进顺天府,这使得这几个县的百姓开始向西难逃,席卷而来的逃亡流民把整个运河堵得严严实实,这个时候如果内喀尔喀人真的趁势突进,冯紫英觉得恐怕还真要出大事儿。